脑叶同人——员工们的日记【五】
Fifth
“抱歉……”
“我好像。”
“把事情搞砸了……”
“忏悔也来不及了吧。”
“但，还是想说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她还没死，”主管一如既往的冷静声音从广播里传来，“赶快把她送到情报部的医疗室。”“明白，”玻璃渣二话没说就背起帕西迅速地离开了，现在就只剩下潘西、邵还有洛萨三人，确实不得不说，场面一度十分尴尬。洛萨拍了拍潘西的肩，摇了摇头，淡淡道：“不要在意，不是你的错。”说罢便离开了，毕竟自己的任务还需完成。
至于邵则是直直的盯着潘西，潘西像是做贼一样逃避着对方咄咄逼人的目光，终于感觉实在是躲避不下去了，嗫嚅了小半会才讪讪开口：“对不起。”她没敢直视邵那仿佛可以直接将人洞穿的眼神。邵冷冷地看了一眼她，叹气道：“算了，我也没有资格怪罪你，但是……”邵直接甩了潘西一巴掌，“这是我替帕西前辈打的。”
潘西也没想到，一直温顺憨厚的邵生起气来这么令人恐惧得发抖不止，邵打完之后，眼神再次变得柔和起来，对潘西说：“去守着帕西前辈吧，她睁眼时肯定最想见到你，这次打你是教训，抱歉啊，下次可别再犯了哦。”潘西小鸡啄米一般点头，接下来头也不回地冲向医疗室，邵看向潘西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，打开耳机道：“主管，没必要让我这样吧，我觉得数落一下就可以了的。”
“但为了她着想，如果想让她有刻骨铭心的教训，最好这样办一下，而且也方便你在中央本部建立威信，这样一箭双雕，很值得，再说了，你曾经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？”主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好了，去干活吧，今天的任务可别落下了，小心一些。”“是，主管。”邵应了一声，实际上她也知道，主管是非常看重潘西的，但这次事件太严重了，所以才有了这个教训，明面不说，总是喜欢背地里做一些口嫌体正直的事，真是暖心呢，主管。
情报部，医疗室，潘西正注视着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前辈，苍白的皮肤，散乱的头发，缝合好的伤口似乎还隐约有血渗出，眼眶周围还有红色的晕圈，不用看都可以知道这绝对是哭得歇斯底里的产物，让人无法想象。这样强硬的前辈，也会有如此柔弱的一天。看着如同睡美人一般躺在床上的帕西，潘西抑制不住自己的懊悔与悲伤，大滴大滴的泪水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，正巧，执行完手术的护士走到潘西身边道：“不必担心，手术很成功，她只是累了，才休息一会。”潘西擦了擦眼泪，点点头，继续守候着自己的前辈。不久，随着睫毛轻微地颤动，在潘西紧张又期待地注视下，帕西缓缓睁开了双眼，看见对方这么盯着自己，又联想到自己先前的所做所谓，脸腾地一下红了，“那……那什么，我当时只是为了阻止你我才下手狠了一些的……”
“别说了，前辈。”潘西握住对方的手，心里面满是愧疚，“对不起。”帕西看了她一眼，眼神飘向一边，嘟哝着，“反正我也没事，那就原谅你了。”
“咳咳，我不想打扰你们感人的重逢，但我确实要通知一下，帕西请来主管办公室一下。”主管的声音冷不丁从旁边的音响传来，“是的，主管，我马上到。”帕西立刻恢复了往日的状态，只不过看向潘西的眼神中仍然流露出温柔，“我去去就来。”潘西点点头，她明白前辈绝对不会出岔子的。
来到主管办公室，人工模拟的夕阳斜射入办公室，在地板上洒下一地的金黄，主管正坐在沙发上，笑眯眯地望向那人，顺便甩了一罐max咖啡，帕西接住后，发现咖啡还有些温热。
“我顺手热的，作为熬夜工作的必需品，不过Angela坑我，max对我而言还是太甜了，所就把它拿给你吧，实在不行也可以拿给你那可爱的后辈君哦。”主管微微笑着，挥手示意对方坐下。
当帕西坐好后，主管十指交叉作严肃状道：“那么现在，让我们来讨论一下关于你那个后辈的事情吧，她的事情还真是不小呢，你怎么看？”帕西的心凉了半截，连忙冲到主管面前道:“她会这样都是我没能教导好她，请让我负全责！”她深深地低下了头，却被一只手拦着了，“你现在身上还有伤，就别这样做了，要是伤口裂开，这治疗成本可就不低了啊……”主管作出一个非常为难的样子拦住了她，帕西坐了回去，但仍然不安。
主管见状摆了摆手道:“那么就暂且先不提这个，让我们来讨论一下对你的奖励吧。”帕西愣了一下，“欸？” “你看啊，你阻止了潘西，还为此负了伤，再说你以前为了管教潘西也出了不少力，怎么说都应该嘉奖一下吧，”主管露出深不可测的微笑，“这样吧，让你升迁怎么样？去中央本部，刚好比你晚一年的邵在那里工作，你们二人见过了，也可以相互照应。”主管察觉到帕西的表情变化，道，“别担心你那个后辈，如果她努力的话，说不定就会被调往中央本部呢。”帕西几乎是瞬间就理解了主管的意思，怎么可能没有惩罚，或许对于潘西来说，与相互依持的前辈分开绝对是一个晴天霹雳，也正好以此来激励潘西，使她努力工作来达到纠正其态度以及高效产能的目的，一箭双雕，好心计啊。
“唉……主管你可真是老奸巨猾。”帕西扶额叹气，“我肯定不能拒绝吧……” “当然不能，”主管再一次笑眯眯地看向帕西，“你要是拒绝，我的良苦用心不就白费了吗？而且我喜欢‘老谋深算’这个形容词，这样显得我很有智慧，好了，我要说的已经没了，明天早上8点再去中央本部报道，你刚好可以和你的小后辈告别。不过你要明白，中央本部的那个家伙可是非常注重守时的哦。”主管挥挥手示意拜拜，帕西也只能无奈地向门外走去。走出办公室，已经临近9点，正好是员工们工作结束的时间，她一出门，就看见潘西迅速地向自己跑过来。
“前辈前辈，我的工作都已经出色地完成了呢，你看，这是歌唱机的饰品，欸前辈怎么了？”帕西的心情沉重对方或许还没察觉出来，她伸出手在帕西眼前晃了晃，帕西回过神来，勉强笑了一下。
“主管找你什么事啊，不会是……”她担心地看向帕西问道，“对我的惩罚吧？”
帕西摇摇头道:“不，是在商议对我的奖励的事。”潘西听了似乎松了一口气，但眼中依旧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翳闪过，接着便又笑着问道:“那是好事啊，是什么奖励呢？”
当然，这一丝阴翳没能逃过帕西的眼睛，看样子对方已经知道奖励是什么了，在这个地方，最具有诱惑力的奖励无疑就是升迁，如果升迁了，可以到达中层或下层部门，获得更好的待遇，这在一直暗无天日的脑叶公司里，这确实是十分诱人的，只不过，各个部门除了应对大规模事件会进行联合，其他时间均不允许往来串部门，这已经可以说是将二人隔开了。
“回房间再说。”还没等潘西应答，帕西飞快地穿过走廊，往自己的房间走去，当然她不用回头看就知道，自己的后辈一定在后面紧紧跟着，倒不如说，她绝对不想让前辈离开自己的视线，只不过……
回到房间，无力地倒在床上，轻轻闭上眼睛，身体传递的触感表明潘西已经紧紧靠着自己坐下，眼睛半睁，发现潘西正注视着自己，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，她坐起身来，望向那个与她朝夕相处了数十个月的后辈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痛苦，淡淡地说：“我……要被调往中层的中央本部了，或许，日后就很难相见了吧……”
她抬起头，面对的却出乎她的意料，潘西意外地强行忍住了自己的泪水，露出一副坚定的神情，咬紧嘴唇道：“我明白的，这是对我过错的惩罚，但是……”她抽了一下鼻子道，“我不会哭了，不然前辈你一定会笑话我的。”她笑了笑，泪珠子又滚落下来，“啊，讨厌，我怎么哭了，”帕西正打算将她拥入怀中，只不过潘西拉住了她的手，“放心吧，前辈，我一定会努力的，努力进入中央本部，继续与前辈您在一起。”她看了看钟，又强笑着对帕西说：“时间已经晚了，赶快睡吧，明天我帮你收拾一下。”
躺在床上，帕西迟迟不能入睡，潘西背对着自己，她的低声抽噎自己听得一清二楚，帕西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她，只能从她的背后，伸出双手，轻轻地搂住她，轻声哼着自己母亲在小时候给自己哼过的歌谣，渐渐地，颤抖着的帕西缓和了下来，从对方平稳的呼吸声中，可以判断对方已经入睡也闭上眼睛，缓缓陷入梦乡。
第二天早晨，未等潘西醒来，帕西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行装出发了，邵竟然已经在门口等着自己帮着提行李，真是个老好人啊，和她愉快地交流几句，顺便给了她一个旅行包，临走前，回过头来望着熟睡的后辈，向邵借来纸和笔，在纸上稍微写了写，便留下纸条离开了。
也许只是激励，但帕西没有想到，这句话，改变了潘西未来的走向。
“ARM MY HEART WARRIOR.”（武装我心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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